河湾青草少年归
- 银钢

- Dec 9, 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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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雨过后,京城已是近夏的朗日,街上能见热裤T恤的丽人,而中国南方却是反常的阴冷,连绵的细雨、大雨,气温不过15度左右,今次回乡探母,春寒料峭的夜晚不抵凉意,竟还开空调取暖,有夜雨敲打窗台沙沙作响,可以莫名涌起希冀之意,什么意思呢?已是春天,这夜雨过后,明天想是要晴朗起来。
料是有10年没有在这个季节回过南方了,平时一两年回一趟老家,也大是在天寒地冻的年关时节。故乡的春天在记忆中已沉默了多年,陌生了多年。
翌日,晨光透过窗帘,是亮白的,我知那是晴朗的光。可以出门,应该出门,骑上自行车往资江边去,这中年的身体,蹬着它略有吃力的爬上江边的长堤,堤坡上的春草泛滥而肆意,各种叫不出名的野花灌木,织衣般覆于泥土基层的堤坡,适合撒泼打滚。丛中蛱蝶野蜂,诱起少年的捕捉行为,那是当年的快乐游戏。
时值春汛,河面宽远而行进匆忙,河水打着漩儿的挤过冲刷出的河湾豁口,远处河道航过内陆运船,岸边的江水氽过瓜皮垃圾,泛着微微水腥味。少时习画,总会把此景臆想成俄罗斯巡回画派里的伏尔加河。无人的江边是安静的,会让人觉出耳鸣的嗡嗡声,草丛中偶尔飞过野蜂,那扑翅的振动觉得已是好大的动静。
这里曾是儿时放学后的戏耍乐园。几十年后,虽然年少不再,少年也不在。但少年总如野花,老去一茬又长出一茬,江水春去秋来,青春想必从未缺席过,只是这长堤亦老,它无力的卧躺于两岸,一如当年的少年,此刻怔怔柔弱的呆视这江畔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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